馬利克把他的手放在我的屁股上，把我拉回到他的胸前。他溫暖的呼吸縈繞在我的肩頭，在我長久以來忽視的地方燃放煙火。老麥利克的某種東西正在悄悄地溜過去。我感到如釋重負的沖動幾乎令人尷尬。他用手指拂過我的卷發(fā)，在我的脖子上留下了一個纏綿的吻。
    我嘆了口氣，和他融為一體。"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再見到你的這一面。"
    "我必須先把生意做好，但現(xiàn)在是娛樂時間。"他咬我的耳朵。
    "我們不是應(yīng)該和其他人一起去火山徒步旅行嗎?"我揚起一條眉毛。
    馬利克咧嘴一笑，順著我的脖子親了一下，一邊走一邊摟著我的腰。"我多塞給阿斯莫德斯一枚硬幣。我們明天得去徒步旅行。今晚晚些時候才會下火雨。"
    "火雨？為了我?"我大笑起來，把頭往后仰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用指尖劃過我的手臂，把它們?nèi)υ谖乙路募殠ё酉旅妗?我們不要浪費它,"他低聲說。
    "朋友們鼓掌喝彩，喜劇結(jié)束了"
    "這肯定是某種惡作劇。"辛迪的更衣室里擺滿了一排排橢圓形的鏡子。裁縫給我們帶來了一個衣櫥，里面擺滿了奇裝異服的花邊衣服。我都不忍心叫它們長袍。
    亮片在看起來像一件高領(lǐng)毛衣的猩紅布料上盤旋，試圖吞噬喬西的臉。透露的橢圓形被剪開，正好在閃光材料的喉嚨下方和肚臍周圍，然后投入一個舒適的、拖地的薄紗褶皺里。喬西朝我皺了皺眉頭，把一只手搭在她瘦骨嶙峋的臀部上。"我不知道這東西是讓我覺得自己赤身裸體還是窒息而死。"
    "這個還不錯。"我用手指輕拂緊衣服上的孔雀羽毛，搔搔我的膝蓋。藍色和綠色的亮片有點過分，但是我脖子上那條簡單的吊帶領(lǐng)帶看起來很雅致。
    我在額頭上滑下索爾透明帶，讓我的發(fā)卷從下巴垂下來。戴著這些帶子出現(xiàn)在OracleBall會場感覺很奇怪，但還是挺合適的。所以如果索爾永遠消失了，尊重他的回憶讓我感覺更好。有時候，人類對靈性的渴望真的不難理解。
    "我就是不明白。"喬西跺著腳走到衣柜前，氣呼呼地把服裝攤開。"在地獄邊境，辛迪從來不穿這樣的衣服。"
    "但那是地獄，親愛的。"艾米輕快地走出一個更衣間，為我們做了一個華麗的旋轉(zhuǎn)。她選了一件黑色的無肩帶緊身胸衣，配上一條深紅色的裙子，裙子像合唱團一樣發(fā)出嘶嘶聲，沿著更衣室的地板蜿蜒著。"這是地獄，永恒的維加斯。你知道他們怎么說，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留在這里，感謝上帝,"喬西喃喃自語。
    "你不是要謝謝路西法嗎?"艾米雙臂交叉。"我的意思是，他是簽署條約的那個人，發(fā)誓要維持這個領(lǐng)土的邊界。老朱庇特可能把我們從大房子里趕了出來，但他似乎并沒有在我們周圍設(shè)置某種邊境管制。"艾米很可愛，盡管她有時有點傻。但至少加布里埃爾似乎并不介意。
    "你需要幫助嗎，喬西?"我穿過房間，看了看塞得滿滿的華麗服裝櫥柜。
    "不，我只想再試一件這種怪物，希望是一件沒有亮片的。"喬西嘆了口氣，拉下一件金黃色和橙色相間的絲綢長袍。精致的細繩緊緊拽住胸像上被掐緊的部分，系在她的脖子后面。"現(xiàn)在更像這樣了。"
    "當然。"我咬著嘴唇，在鏡子里又看了自己一眼，不知道地獄委員會將如何著裝。我就是看不到穿著亮片裝的魔王。還有路西法。
    "你們這些女士衣著得體嗎?"加布里埃爾隔著門喊道。"五點吃晚飯。"
    "這樣合適嗎?"艾米一邊打開門，一邊咯咯地笑著，為我那長著羽毛的朋友ーー她那長著羽毛的男朋友ーー擺了個姿勢。三百年的友誼讓我有點占有欲。
    我長著羽毛的男朋友和凱文站在加布里埃爾的后面。他們?nèi)齻€都穿著閃閃發(fā)光的黑色長袍，給我們的野裙子一種更加狂野的吸引力。
    凱文吹了一聲口哨，把喬西拉了進去，想快點擠一擠。當加布里埃爾和艾米正在進行一場熱氣騰騰的展示會時，馬利克看著他們的展示會臉紅了，伸出胳膊，按照傳統(tǒng)的方式護送我去用餐，朝我走來。
    我把頭靠在瑪麗克的肩膀上，撫摸著他的手臂，像一個被迷住的女學(xué)生。我忍不住。為什么不呢？我們在度假，不是嗎？當然，光鮮亮麗的衣服放在一邊，和地獄委員會共進晚餐，工作和政治喧囂臭烘烘的。我靜靜地祈禱，希望讓我在回到枉死城之前不受任何政治上的干擾。我只是想假裝我是一個退休的，無憂無慮的女神一個晚上。這個要求過分嗎？
    "今晚我們在大餐廳,"艾米興奮地告訴我們，伴隨著每一次驚心動魄的呼吸，加布里埃爾的翅膀不停地抖動著。"工程上周剛剛竣工，這將是首次在覆蓋整個餐廳的穹頂天窗下舉行晚宴。"
    拱形的走廊，艾米領(lǐng)著我們穿過閃閃發(fā)光的潮濕洞穴，走廊盡頭的天花板上掛著用黑色鏈條做成的燃燒著的油料盤子，搖曳著光線。我們來到過道的入口，進入了一個吞噬了我們的宏偉的房間。
    正如艾米所承諾的那樣，天空中升起了一個半球形的天窗，清晰地看到了熊熊燃燒的夜空。神風敢死隊向玻璃上投射出火雨飄散的點點，帶著交響樂般的韻律，迸發(fā)出五彩繽紛的火花。一張光滑的黑色桌子從房間中央伸展出來，在這樣一個能輕松容納泰坦尼克號的空間里，看上去既宏偉又有點矮小。
    裝飾著地獄之火的熔巖燈在跳舞的火神之間燃燒著，沿著玻璃平臺的邊緣，發(fā)出柔和的哥特式音樂，把我吸進了舞臺。只要你不是被詛咒者中的一員，地獄就有誘人的效果。
    另一條通道是辛迪·莫寧斯塔和她的卡瑪麗亞，她們隆重的出場讓我覺得自己穿著不夠得體。辛迪對我們咧嘴笑了笑，放慢了腳步，在餐桌上進行了一場貓步表演。黑色皮革包裹著她，從頭到腳。那件僵硬的禮服拖在地板上，高高地立起來，形成了一頭亮晶晶的卷發(fā)，有點像搖滾明星遇上邪惡女王的感覺。這條裙子依然有著及其大腿高的裂縫和下垂的領(lǐng)口，顯得十分性感迷人。
    辛迪身后是別西卜和路西法，他們都穿著整潔的深紅色西裝，看起來既正式又隨意。別西卜把他的頭發(fā)刺成了野生的莫霍克發(fā)型，而路西法那發(fā)亮的黑色鬃毛用寬松的馬尾辮垂在他的背上。
    辛迪其余的卡瑪里拉醬都配有黃色和紅色的互補色，本身就夠優(yōu)雅了，但放在一起，它們看起來有點像麥當勞的廣告。
    通過第三個通道，地獄委員會的其余成員加入了我們，由伊布利斯撒旦，伊斯蘭惡魔，和他的一小部分追隨者領(lǐng)導(dǎo)。伊布利斯向馬里克點點頭，沖我咧嘴一笑。馬利克咬緊了牙關(guān)，緊緊地抓著我的手。地獄可能是他的家，但他仍然認為自己是安拉的仆人。
    我們聚集在桌子周圍，辛迪用威脅的眼神安靜地看著小小的火焰舞者的音樂。她迅速地雙手合十，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像往常一樣，回家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她向艾米點點頭。"地獄城堡令人印象深刻，我很榮幸今晚在這里與你們共進晚餐。"
    一個軟木塞砰的一聲打斷了她的講話。辛迪瞪大眼睛瞪著那個長角的服務(wù)員。他臉紅了，把酒瓶塞進了胸口，然后迅速地把手里的香檳酒杯放下，夾在兩腿之間的尾巴尖尖地跑出了房間。
    辛迪繼續(xù)笑著。"在今晚開始之前，我要祝賀拉娜·哈維女士和她的團隊結(jié)束了凱姆在永恒之海上的暴政。此外，我還要提醒大家科琳·本杜拉的英勇努力和不幸逝世。她永遠和我們在一起。"
    那是我在路西法眼中看到的眼淚嗎？誰能想到呢？魔鬼也許會關(guān)心。
    在享用了一頓讓人感到內(nèi)疚的加了許多肉汁的紅色晚餐之后，以及許多含糖的甜點之后，艾米又一次用她的建筑學(xué)專業(yè)知識讓我們眼花繚亂。在餐廳大廳的玻璃門后面，一個水泥陽臺延伸到后院。一條熊熊燃燒的小溪從火湖中流出，在城堡四周流淌，匯入一個小池塘。
    盡管周圍的氣氛像烤箱，我還是不寒而栗。從陽臺上看到的景色令人麻醉。在一陣火雨之后，一縷輕柔的灰色細雨像溫柔的冬雪一樣落了下來?；覡a窒息著燃燒的池塘，在黑暗的水面上形成了一層煙霧繚繞的漩渦。環(huán)繞著池塘的牧場看起來就像秋天早晨結(jié)了霜的草地，柔和的灰色刺破了染上了紅寶石顏色的夜空。
    當索爾和科琳在院子上空翻滾時，他們向空中咆哮著，每當他們撲向瑪麗克在哈迪斯獵狗屋為他們買的皮球時，滿天都是塵土。他決心兌現(xiàn)他幫助照顧小狗的諾言。我笑了，他在野餐桌上向我揮手，他和加布里埃爾正一本正經(jīng)地在死亡甲板上打牌。他們兩人似乎都不喜歡呆在這里。那就是你的天使。
    艾美跑去處理城堡里的一些事務(wù)了，喬西和凱文一吃完晚飯就溜走了。地獄委員會的大部分成員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或者正在城堡里的私人博物館里閑逛，博物館里陳列著畢加索的作品。當加布里埃爾離席參觀歷史展覽時，艾米撅著嘴。我以后會和他一起去看，不會有三十幾個魔鬼在我肩膀上呼吸，謝謝。為什么要冒這個險呢？
    "景色不錯，不是嗎?"辛迪·莫寧斯塔爾滑到我身邊，她的嘴角抽搐著看著我不寒而栗。她把胳膊擱在陽臺的水泥平臺上，在暴風雨的夜晚把臉抬起來呼吸，臉頰上沾著一小片灰燼。
    我臉紅了，擁抱了自己，避開了想象中的寒冷。"南極洲所有的美麗都與夏威夷的溫暖交織在一起。這是非凡的。"
    "是的,"她嘆了口氣。"我的任期還剩50年。爸爸沒有告訴我這個委員會的職位會讓我多么想家。"她低下頭，然后轉(zhuǎn)向我微笑。"并不是說你的王國沒有經(jīng)過精心設(shè)計。我只是偏愛我的祖國。"
    我回頭看了一眼外國的風景。"我知道為什么。"
    辛迪慢慢靠近，用雙臂沿著窗臺滑行。她壓低了聲音，這樣聲音就傳不過院子了。"我從荷魯斯那里收到了你的招聘建議。"
    "哦?"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呻吟。
    "但在我簽字之前，我有一個請求。"
    我努力不做鬼臉，結(jié)果給了辛迪一個虛偽的微笑。她一下子就看穿了。
    "別這么憂郁。我還沒告訴你我的要求是什么呢。"
    "怎么樣?"
    "我希望你們在地獄完成為期兩周的訓(xùn)練課程，以便為遭遇惡魔做更好的準備。"
    "做什么?"她抓住我的手臂讓我安靜下來，緊張地看了一眼天使們。
    "你看，克林是格林的副手。她死于叛徒的魔鬼之手。格林姆之前的副手索爾也很可能是被惡魔殺死的，盡管格林姆讓所有人都相信他的死因不確定。"辛迪冷笑起來。
    "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作為格里姆的新進二把手，你應(yīng)該有足夠的技能來規(guī)避類似的命運。如果再有一個死神死在惡魔手上，這里的情況會很糟糕。"她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作為一名受人尊敬的統(tǒng)治者和女性，我正在努力不辜負我的頭銜。你也應(yīng)該這么做。只要參加培訓(xùn)就行了。這樣，你和我晚上都能睡得更好。"
    在"格里姆的新的和改進的二把手"的時候，她就把我搞糊涂了搞什么？我本來可以哭出來的，但是我只是笑了。彎下腰，大口喘氣，可笑的笑聲。
    辛迪的車開得太快，差點向后倒。我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仍然在狂笑。
    "我來吧,"我說。"我會這么做的，只是把二把手排除在外。你不可能從可靠的來源聽到這些。"
    辛迪揚起眉毛，穩(wěn)住身子，然后把胳膊從我的手中抽了出來。""足夠可靠，不過沒關(guān)系。參加這個課程，你可以指望我的簽名。"
    "一切都好嗎?"瑪麗克憂心忡忡地皺著眉頭走上陽臺。
    "很好,"辛迪回答。"拉娜剛剛把我從可怕的墜落中救了出來。"她給了我一個懇求的微笑，希望我們的小小討論能夠保密。
    我想告訴她，她可以毀掉這個計劃，但也許她是對的。也許我應(yīng)該追求更多，讓自己出名。
    "你準備好今晚的休息了嗎?"馬利克坐在我旁邊，收起他的翅膀。
    當辛迪穿過玻璃門消失在人群中時，我喃喃地說:"我準備好退休了。"。
    格里姆和喬瑟拽著我回學(xué)校。荷魯斯迫使我非法追蹤可能的王位繼承人。我得盯著溫斯頓，新來的少年國王?，F(xiàn)在，辛迪想把我變成一個不怕魔鬼的忍者。
    聰明的卡迪加說了什么？
    "這不會是你最大的挑戰(zhàn)，如果你足夠強大，這也不會是最后一次。"
    卡迪加，賜予我力量吧，還有一卡車的毒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