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想加入曉?”
深邃詭譎的眸輕蔑地看向匍匐于地的蛇,桔紅的發(fā)在白晝下猛烈燃燒,就連背影都帶著無可匹敵的威懾力。他的腳下,散落著三顆巨大的蛇頭,或張著血盆大口,或淌下足以腐穿巖石的涎液,但細(xì)看去,已是了無生氣了。
“你恨我。”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大蛇丸剛剛從殘破的舊軀中蛻皮出來,渾身濕漉漉的,一副虛弱的樣子。但觀其表,卻未露惶急之色。佩恩心下有了判斷。此人平淡冷靜至極,哪怕淪落到這種境地,亦不失大家之態(tài)。莫非,有詐?
風(fēng)起,雨驟。
寒冷的刀鋒掩映在斑駁的水滴間,無聲抹過蛇的脖頸。預(yù)料中鮮艷的紅并未噴薄而出,而是悄無聲息地化為泥土。影分身被偷襲而死,但蛇的真身卻不見蹤影。
“你是他的同伴嗎?”土遁·土龍隱之術(shù)!
涼涼的問詢宛如暗夜詠嘆,悄無聲息地在耳邊出現(xiàn),名為小南的女忍者不覺頭皮發(fā)麻。她情急之下甩出幾枚白鳶,與大蛇丸的草薙劍激烈地碰撞,然后引爆!荒野之上,仿佛炸響了陣陣驚雷。地上遂即出現(xiàn)了幾處大坑,只是,空空無也,不見尸體。
原來,剛才雨中穿梭的不是刀鋒,而是脆薄鋒利的紙。特殊的材質(zhì)使這些飛紙不會輕易溶解松軟,反而濕潤后漸趨透明,更難以被發(fā)現(xiàn)。大蛇丸則巧妙利用了周邊的環(huán)境,順勢奇襲了潛藏的的小南。
“不愧是‘三忍’,真頑強呢。”桔發(fā)男人譏笑道。大蛇丸硬接了他一記地爆天星,竟然還沒死。蛻皮之后,又躲開了小南的刺殺。
這里,是雨隱村,也是曉組織的大本營。十年以來,小小的村落來過不少客人,只是能安然離去者寥寥。很少有人知道,這場終年不絕的雨,是他佩恩布下的。在這個雨幕中,有的人模糊了視線,有的人感知更加清晰。未歇的雨牽拉出修長透明的絲線,如網(wǎng)如瀑。你永遠(yuǎn)不知道周圍潛伏著多少殺機。
“你既然能找到這里來,已經(jīng)拿到不少情報了吧。曉之白虎的名號都沒聽過嗎?”佩恩不屑與大蛇丸多言,又丟下一發(fā)神羅天征。
每一滴雨,都是佩恩的眼睛。
大蛇丸剛剛避開小南的式紙之雨,腳還未沾地,就被神羅天征彈開,狠狠撞擊在巖壁上。骨骼和內(nèi)臟碎裂的聲響相當(dāng)刺耳,渾身浴血的忍者深深嵌入巖石。無論誰看到,都會說,他只怕已經(jīng)命喪黃泉了。
可惜,這位是大蛇丸。
更可惜的是,他面對的是曉之白虎和神之眼。
因而這場戰(zhàn)斗遠(yuǎn)沒有結(jié)束,在場也無人敢松懈下來。
果然,巖壁的尸體口中又鉆出一個毫發(fā)無傷的男人。下一刻,成群的飛鳶精準(zhǔn)襲來!誠然大蛇丸察覺到了逼近的殺意,然而接連不斷的蛇蛻極大消耗了他的查克拉,反噬之力讓他全身隱隱作痛。小南的追殺來得太快了!大蛇丸勉強躲過了利刃,卻沒能避開爆炸余波。
“砰!”大蛇丸倒在地上,修長的黑發(fā)浸滿了污泥,有些狼狽。
“你不是為了和平的理念加入曉,只是覬覦佩恩的眼睛。”小南慢慢走到大蛇丸面前,冷冷說道,“木葉的人,從來都是如此惡心。”
一邊宣揚著寬容無私,一邊全力打壓著小國。
一邊崇尚和平與愛,一邊卻無數(shù)次把戰(zhàn)火燒到了我們的家鄉(xiāng)。
就連和平談判,也不過是木葉斬草除根的借口。
我們這些戰(zhàn)爭孤兒,不過是木葉的棋子,用來牽制如日中天的半藏。待曉成長起來了,便立刻被木葉祓除。xしēωēй.coΜ
當(dāng)真是陰險至極。
“你大蛇丸一日是木葉的狗,終生都是木葉的狗!”佩恩諷刺道。
以“叛忍”之名加入曉,誰知道是不是木葉的詭計?
此時,大蛇丸覺得眼前發(fā)黑,看不清東西。但他還是對著模糊的火云黑袍笑了出來,“看來,佩恩也不過如此。”
你還是對自己的力量不夠信任啊,我讓你感到威脅了嗎?
還是你,仍然畏懼著木葉?
“你,還不配。”佩恩的瞳孔再一次收縮——
神羅天征!
泥濘的土地在暴雨沖刷下更加狼藉。尸體癱軟在死寂的大地上,飽受傾盆大雨的鞭笞,稍顯凄涼。這次,大蛇丸久久未有動靜。
“你是不是想起了……”小南看到佩恩無言地凝視著大蛇丸,有些擔(dān)憂。
曾經(jīng),他們?nèi)藢ⅰ叭獭狈钊羯衩鳎嗫鄬ふ遥粸閷W(xué)得一身本事,救家鄉(xiāng)于苦海。那時,大蛇丸看他們的眼神,也如神之眼一樣,冰冷無情。“沒有價值”“敵國細(xì)作”…….這幾個詞,足夠把弱小的孩童打入深淵。他們絕望地哭泣,看著“三忍”漸行漸遠(yuǎn)。結(jié)果,那個白發(fā)男人忽然折返,留下來教導(dǎo)他們。他說,愛可以拯救世界。
愛,真的能改變世界嗎?
佩恩向小南解釋了一下他襲擊大蛇丸的理由。此舉此局,一為試探、二為警告。大蛇丸能找到【曉】腹地來,著實令人震驚。但直到大蛇丸“殞命”,仍不見木葉救兵,可見,此人大概是真的“叛逃”了。
“你我之間,恩怨已了。他日再見,曉將為你敞開大門。”佩恩對著大蛇丸的尸體說道,也不打算挫骨揚灰了。若他死了,對曉沒有損失;若他活著,當(dāng)真無愧于三忍之名,曉自當(dāng)奉若上賓。
佩恩和小南轉(zhuǎn)身離去,消失在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