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人懷疑陳安的實力。</br> 但縱使陳安沒有傳言中罡氣的實力,能夠闖入皇宮之內,一個內氣圓滿,半步罡氣的實力終究是有的吧?</br> 況且他還是當今太子眼前的大紅人,身份顯赫,不知多少人想要巴結。</br> 這種情況下,陳國公就這么不給面子?</br> 無數人心中疑惑。</br> 他們不知道的是,陳國公自己也沒想到這個結果。</br> 他們是沒有主動派人過去,但他們也不是故意,只是以為陳安會主動過去請的。</br> 畢竟他們是陳安的長輩,于情于理而言都應該陳安上門請他們過去才對,哪有自己主動湊上去的道理?</br> 然而誰能想到,陳安這么不按常理出牌呢?</br> 你不主動來,我還懶得搭理你了!</br> 于是乎在整個過程中,陳安直接無視了陳國公府邸上的眾人,自顧自玩自己的。</br> 對此,天子與程正都很默契的沒有干涉。</br> 前者主要是出于政治考慮。</br> 陳國公本身就是一位罡氣,若是再加上陳安這位罡氣,那陳國公府邸就相當于一門兩罡氣。</br> 這實力未免有些過于強了些,一旦出事就有些不好收拾。</br> 但若是陳國公與陳安不合,兩位罡氣沒法合力,那情況自然要好上許多。</br> 至于程正,則是出于感情的考慮。</br> 他與陳安名為君臣,實際上卻也是最要好的朋友。</br> 身為好友,他能不知道陳安對陳國公府邸的真正看法?</br> 于是乎,身為大華之內權勢最高的兩人,天子與太子都沒有去勸。</br> 天子與太子都沒開口說什么了,其他人就更不敢說什么。</br> 于是這一場婚禮就在男方長輩并未出面的情況下進行了下去。</br> 當夜,外面的天色已然昏沉。</br> 四處燭光照人,襯出了一片紅色。</br> 陳安牽著四公主的手,在那里小聲聊著。</br> “緊張么?”</br> 被陳安抱在懷里,四公主的身軀有些顫抖,隨后輕輕點頭:“嗯。”</br> “沒事的.......”</br> 溫和的聲音很快響起,隨后四處陷入沉寂。</br> 燭光暗淡,唯有若有若無的聲響傳出,像是某種獨特的旋律,格外動人。</br> 次日,一大清早,陳安便起身,來到了院落中,開始了一天的修行。</br> 盡管開掛開到了罡氣,但陳安仍然沒放棄多年養成的習慣,還在繼續努力著。</br> 沒辦法。</br> 開掛雖然一時爽,但畢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br> 姓名:陳安</br> 屬性:力(9.3),體(9.1),神(3.2)</br> 源力:36</br> 傳承:玄冰勁(第八層),陰身功(第五層),疾風勁法(大成),追風刀法(大成).........</br> 投影:使用中</br> 熟悉的屬性面板浮現而出。</br> 看著源力那一欄的數字,陳安忍不住嘆了口氣。</br> 在有了此前那枚寶珠為陳安源源不斷提供源力之后,陳安身上的源力原本已經有一百四十點之多了。</br> 然后現在就只剩下三十六點。</br> 剩下的全部都投入到玄冰勁上去了。</br> 罡氣層次的提升消耗,比陳安想象中的還要更大。</br> 過往在內氣層次,提升一層多半只需要十幾點源力就夠了。</br> 但到了罡氣,提升一層消耗的至少是四五十點源力。</br> 陳安原本以為自己的身家已經頗為豐厚了,但仍然架不住這么花起來。</br> 一個窮字再度擺在眼前。</br> 也幸好,他現在已經有了獲得源力的路子,不然就他這么花起來,恐怕非給哭死不可了。</br> 事實證明,那枚黑珠的能量的確是通過汲取外界精粹來恢復的。</br> 除了在此前那處寶地之外,來到外界后,那枚黑珠的能量也同樣在恢復。</br> 只是沒有了寶地之內那豐厚的元氣后,恢復的速度十分感人而已。</br> 說是蝸牛爬也差不多了。</br> 不過這到底也是個指望。</br> 普通的地方不行,那些寶地自然也可以了。</br> 以陳安而今的身份,大華朝廷手中所掌握的那幾個寶地基本已經對他開放了。</br> 只要他想隨時都能進去。</br> 這不就是源力補充來源?</br> 只要有源源不斷源力補充,過一段時間他仍然可以滿血歸來。</br> 到時候就又是另一回事了。</br> 回血歸回血,但這源力的消耗當真令人害怕。</br> 罡氣層次一共有三重,分為凝罡,罡變,聚罡三種。</br> 凝罡自然不用多說,凝聚罡氣之種,將內氣升華為罡氣。</br> 罡變,體內繼續的罡氣達到一定程度,進一步升華。</br> 至于最后的聚罡,則是將早已經升華的罡氣再一次凝聚,促使罡氣之種再一次蛻變。</br> 足足三個層次。</br> 前面兩個層次已經花了陳安一百多源力。</br> 按照之前的消耗來看,想要通過開掛提升到第三個層次,恐怕至少也要八十點源力以上。</br> 僅僅罡氣境就已經是這么恐怖了。</br> 那如果更高一層呢?</br> 先天呢?又該怎么辦?</br> 若是到了先天,那提升一層所消耗的源力,豈不是輕輕松松就要過百?</br> 細思極恐了。</br> 陳安只要稍稍想想那個消耗,就不由覺得恐怖。</br> 提升一層就要上百源力,到了這個程度之后,他每天給打多少陰詭才行啊。</br> 怕是整日整夜的干活也不太夠。</br> 想到這里,他不由嘆息一聲。</br> 罷了。</br> 知足常樂。</br> 在這個艱難的世道,能夠開掛已經算是一種莫大的幸福了。</br> 還能指望什么呢?</br> 這么想想,心情似乎又再度愉快了不少。</br> 在院落內,陳安努力修行,繼續著一天訓練。</br> 他在努力消耗而今的修為。</br> 陳安而今的罡氣修為,是通過源力提升得來的,盡管因為模板的緣故,基礎算是相當扎實,但相對于那些在這個層次沉溺了數十人的人物,多少還是有些不太熟悉。</br> 陳安此刻便在努力熟悉著。</br> 等到他熟悉這個層次之后,便可以嘗試著向更高層次攀升了。</br> 不過樹欲靜而風不止,陳安想要窩在家中好好修行,但有些人偏偏要打攪他的步伐。</br> 數天后,陳安再度收到了一封來信。</br> 信是陳國公府邸上的人送來的,看名字來說,正是陳安的父親,陳國公的嫡子陳立。</br> 看見了信封上的署名,陳安來了些興趣。</br> 在此前,陳安也曾收過幾次自己父親的信。</br> 那幾次沒有例外,通通都是驚喜。</br> 就是不知道這次里面又是什么驚喜了。</br> 拆開信封一看,果然再度有了驚喜。</br> 陳立是以呵斥的口吻來寫信的,按照其上所述,陳安竟不顧家中父母長輩,便擅自成婚,可謂無視祖宗家法..........</br> 陳安看的有些失望。</br> 又是祖宗家法.......</br> 您老罵人能不能換個新詞,別每次都是這一套。</br> 還是說這個世界的人都喜歡罵別人不孝?</br> 陳安頓時沒了興趣,視線直接注視在信封最后了。</br> 按照他經驗來說,一般這種信里前面所寫的都是廢話,只有最才有一點干貨。</br> 果然,在書信最后,對方的目的還是表達出來了。</br> “你若是還自認陳家之人,就立刻啟程回府拜見父兄。”</br> 望著書信中最后的內容,陳安將書信收起,隨后一笑。</br> “果然,還是著急了么?”</br> 眼前這封書信看似言辭嚴厲,充滿了教訓意味,但在陳安看來分明充滿了著急的意味。</br> 看這樣子,二皇子垮臺的影響已經出現了。</br> 伴隨著此前高高在上的二皇子垮臺,原本一些追隨過二皇子的人都開始倒霉。</br> 程正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軟的人。</br> 他做事一向認真,而且過去還有著刻薄的名聲,就該知道他的做事風格是怎么樣的了。</br> 在他被冊封太子,真正坐上那個位置之后,過去曾經追隨過大皇子與二皇子兩人的人全部倒了大霉。</br> 只是被貶官什么的倒還好說,怕就怕整個家族都被牽連。</br> 程正上臺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大量的翻舊賬,將那些人過去犯下的事情全部翻出來。</br> 這可就要了老命。</br> 身為權貴,誰家手下還沒有幾條人命,沒有犯過什么事?</br> 別的不說,隨手打死幾個人,貪污些財貨之類的,這僅僅只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br> 就算你自己本人清廉無比,道德高尚,那你的父兄呢?你的妻兒呢?</br> 總不能全部都是道德君子吧!</br> 在過去二皇子尚在的時候,這些自然也就沒事。</br> 不僅沒事,說不定還有人主動參與,幫忙銷贓。</br> 但是現在,情況就又不同了。</br> 程正上臺了,開始算賬了。</br> 這段時日裡,在其打擊之下,那些過往追隨過二皇子的權貴自然討不了好。</br> 據陳安所知道的情況來看,此前陳國公的幾個孩子,包括他的生父在內全部在二皇子手下做事,在朝廷內有著官職在身。</br> 然后現在,一個接一個丟了官,還沒丟了的估計也快了。</br> 整個陳國公府邸都遭了巨大打擊。</br> 盡管因為陳國公尚在的緣故,暫時看還不算太明顯,但終究后患無窮。m.</br> 與當朝太子作對,一般人只要腦子正常就不會去做。</br> 既然沒有正面抗衡,那就需要找辦法緩和關系了。</br> 這種時候,陳安作為太子的心腹,也就進入了他們的眼中。</br> 這一次的書信,應當就是一個信號了。</br> 可惜......</br> 或許是平日里作威作福久了,已經不會說人話了。</br> 這些人就算是想要緩和關系,最后也弄出了這么一封書信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