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辦法接受異性的觸碰,會痙攣抽搐直到昏過去。”
一句話說完,付霜的臉漲得通紅,仿佛煮熟的蝦子。
張平震驚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喃喃:“這……這是什么后遺癥?”
付霜只感覺轟的一聲,整個腦袋都炸了。
這醫生也真是的,不知道就不知道唄,干嘛還說出來啊!
尷了個大尬的。
半晌,醫生才咳咳兩聲,清了清嗓子,問道:“付小姐,您還有什么要說的嗎?請您盡可能詳細的描述病情,我好總結進行總結分析。”
付霜仔細想了想,又補充了幾點,將基本情況一五一十說了,只是沒提死而復生那一茬。
張平一邊聽一邊做記錄,末了點點頭說:“付小姐,您的情況,我已經記錄下來了。但是說實話,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需要好好分析。要不我們今天就先到這兒,等我整合出治療方案,會第一時間通知您,您看怎么樣?”
付霜點了點頭:“那就拜托張醫生了。”
她鄭重其事的向張平鞠了一躬,站起身道別。
“哦,對了,張醫生,一會兒赫顯多半會問你,你別告訴他。”
張平點點頭,目光往天花板上一瞟:“您放心。”
這位付大小姐瞧著挺謹慎,但她怎么能料到,蓉城赫少想要知道的事情,哪會有瞞得住的?
就在她來之前,這間屋子已經裝上了監控。
正在津津有味看監控的赫顯,聽見付霜的叮囑,嘴角勾出一個既得意又帶著幾分譏嘲的笑容。
難怪這丫頭抓心撓肝的找心理醫生呢,原來是攤上大事了。
別的都不重要,關鍵是那個后遺癥。
無法接受異性的觸碰,嘖!什么意思?
合著許暮洲一直在當和尚,過著清心寡欲的生活啊?
赫顯眼珠子骨碌碌直打轉悠,心里暗暗打著小算盤。
眼看著付霜已經要出來了,他立刻搶先跑到過道里,叼著煙有一口沒一口的抽。
付霜推開門出來,栽著腦袋,無精打采,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赫顯叼著煙迎上去,往她臉上吐了口煙霧,笑嘻嘻道:“霜姐,這么快就好了啊?”
付霜抬頭看他一眼,嫌棄的皺了皺鼻子,抬手扇了兩下煙霧,滿是不耐煩。
赫顯眉頭一挑,嘴巴一撅:“好好好,我不抽了,不抽了。”
說著就把半截煙往地上一扔,拿腳尖碾滅。
“接下來干嘛去啊?”
付霜興致寥寥:“上班。”
“啊?現在回去上班啊?”
“反正又沒別的事情可做。”付霜聳了聳肩,“你要是不想去,那就自己玩去吧,我得回公司了。”
赫顯目不轉睛的瞧著她,好一會兒才回道:“那你去吧,我今天不想去。”
“哦,那你照顧好自己,我走了。”
付霜低著頭,悶悶的進了電梯。
她前腳走,赫顯后腳就鉆進了張平的房間。
雖然剛才兩人的對話,他聽了個一清二楚,但他畢竟是個外行,揣著滿肚子的疑惑,還是要找專業人士解答才行。
“赫少,您來了。”張平絲毫不感到意外,算準了赫顯會第一時間趕過來。
“她怎么回事啊?”赫顯也不繞圈子,開門見山的問。
張平雖然答應過付霜不告訴赫顯,但這小子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全知道了,再瞞也沒什么意義。
況且,赫少想知道的事情,誰能瞞得住?
張平搖了搖頭,如實回答:“付小姐的情況,確實很復雜,是我從業二十多年來頭一次見。照目前的情況來分析,她應該不僅僅是心理出現了問題,恐怕精神方面也很不好。”
“你的意思是,她也得了精神病?”赫顯目瞪口呆。
張平既沒肯定,也沒否定,委婉的說:“她的精神狀態有些混亂,可能就像她說的那樣,她分不清現實和虛幻。”
赫顯的眉頭也皺起來了,喃喃自語:“精神病不是不傳染么?”
“如果赫少您提供給我的資料沒有問題,那就是付小姐的精神狀態有問題。也許她曾經在哪里見過那些不好的場景,可能是看了恐怖小說,或者恐怖電影,甚至有可能只是做了一個恐怖的夢,但是由于印象太深,驚嚇過度,以至于她潛意識里以為,那些事情真實發生過。”
赫顯擰著眉頭聽著,越聽越糊涂。
“那到底是真的假的?”
“當然是假的,如果那些事情是真實發生過的,那她豈不是已經挺著大肚子死去了?”
赫顯遲鈍的點點頭:“哦,也對。”
頓了頓,他忽然想起,付霜之前有跟他說過,是顧清姿和陳浩然害得她一尸兩命,不過當時他以為她喝醉了說胡話。
即便是現在,赫顯依然不信,但他卻能夠真切的感受到,付霜的心理壓力比她所表現出來的大,她一直在被陰影折磨著。
“那個后遺癥……”
張平連忙接道:“赫少您也聽見了,付小姐她現在……那方面有障礙。”
赫顯的心情本來挺沉重,被張平這么一說,差點繃不住笑出來。
那方面有障礙,那不是說她無能了么?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女人也能得這種病。
“有得治么?”
張平以為赫顯問的是那方面的障礙能不能治,躊躇了一下才回答:“如果能夠解開心理障礙,那生理方面的問題應該是可以解決的。”
赫顯知道他會錯意了,但是懶得多說,只淡淡地吩咐:“你盡全力幫她治療,我不會虧待你的。”
“謝謝赫少,我會竭盡全力的。”
走出張平房間的時候,赫顯是蹦跶著出來的。
天空陰沉沉的,走廊里開著窗,風呼呼的灌進來,又濕又熱。
赫顯莫名的心情無比愉快,就跟中了大獎似的。
嘖,怎么就那么開心呢?
跟赫顯的開心截然相反,付霜壓抑的厲害。
張平雖然看起來挺靠譜,但等她訴說完病情,他的神情就越來越凝重了。
恐怕,赫顯找來的這位專家,也不一定能夠解決她的問題。
付霜心里煩躁的很,開著車漫無目的的瞎轉悠,看見紅綠燈就右轉,幾個彎拐下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跑到哪兒去了。
快到下班的點兒,付霜還沒回來。
許暮洲給她打電話,想問問她在哪兒,要不要回來吃晚飯。
電話撥出去,對方卻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