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小鼎埋好后,易劍之手捧著用黃紙包好的藥材趕到了天行居所在的場地門前。
大門緊緊的遮掩著,在場地門前建著一間臨時搭建的茅草屋,易劍之遲疑了一陣隨后就走進了茅草屋中。
茅草屋里擺放著四五張木桌以及十來個木凳,有十來個天行居的弟子在屋中靜坐歇息。
“水來了,水來了,大家喝水。”
“十九師兄,你先喝一碗。”
幾名稍微年輕些的天行居外院弟子先給那座在正中央稍微年長的弟子打了一碗,恭敬的端了過去。
易劍之認得他,這個人叫謝靈,是岑夫子的第十九個弟子,年不過二十,也是最近半年拜入青城山的,剛剛突破了第二重境界。這個謝靈曾經數次侮辱過易劍之,雖然他每次都是沒有動用朱瞳強行壓抑火氣一度忍讓,但換來的卻總是再次的侮辱。
來到青城山這么久了,易劍之懂得了怎樣將自己掩埋在眾弟子之中,他只有在被激怒的情況下才會不由自主的將朱瞳喚出。當初靜念的話并沒有謝靈惡毒,但這四個月以來,易劍之越來越容易暴躁,原本性情平和他的這一段時間刻意的壓抑著這反常的情緒。
此次比試,謝靈在第二場比試中被儒雅居的李應正打敗了。沒能繼續進行接下來的比試。
此時,謝靈雙手抱劍,正座在木登上冷眼看著站在門口的易劍之,外援弟子給他端水來,他微微點了點頭。
五個月前,謝靈找到易劍之與他比試,剛入門不過兩個月的謝靈依靠他第一重的實力輕而易舉的將易劍之打敗了。于是他在暗處偷偷的給易劍之取了個修真白癡的綽號,如今這個綽號可是在青城山流傳甚遠,但從沒有人知道這個綽號是他給易劍之取的。
而后,謝靈在天行居常常因為修為進展過慢而被師兄們責罵,每當這時,他便會想起被他輕松挫敗的易劍之,隨后他便會再去找易劍之比試,然后輕松的擊敗他并將一天的怨氣全部以口頭侮辱的形式全部的釋放出來,這讓他有種異樣的快感。
此次謝靈在第二場比試中便失利了,卻沒想到他一直看不起的易劍之竟然闖進了最后一天的比試。更是因為這第四場比試是由于張炳復中途收功而使得易劍之得勝,這使謝靈更是咽不下這股惡氣。
“難道這小子真的會比我強嗎?笑話!!!”謝靈在心中譏諷道。
“謝師兄,請問岑師叔到哪里去了?”易劍之走進茅草屋恭敬的說道。
“你這小子!怎么又來我們這里?你到底還要不要面皮了?是我們張師兄一時大意”一個外院弟子攔在了易劍之身前將他向外推攘。
茅草屋中響起了一陣謾罵聲。
“唉!”謝靈站起了身子輕咳了一聲:“讓易師弟過來。”
那外院弟子不敢遲疑,連忙放行。
“呵呵呵”謝靈輕笑了幾聲,嘲諷之意不用言表:“易師弟此次闖入了最后一天的比試,真是可喜可賀啊。真沒想到當初被我一招擊敗的易師弟如今會有如此的實力。真是讓人驚奇啊。”
“師兄謬譽了,我不過是僥幸罷了。”
“僥幸!?”謝靈雙目一瞪,眉毛樹立,大聲喝斥道:“你也知道是僥幸?!你可真是恬不知恥啊,不知道你用了什么下三濫的手法使得我張師兄昏迷不醒。如今你居然還能厚著臉皮到我們的場地來!”
“你們青蓮居就教出來這樣的廢物?不僅是你們居的居主無能,弟子更是無能之輩!”
易劍之早已受夠了他的侮辱,謝靈三番五次的找他比試,贏一次都會將他連同青蓮居侮辱一頓,這一次尤為狠毒。
“謝師兄,請你說話要當心些。”此刻他再次聽到了謝靈侮辱他和青蓮居,情緒陡然失控。
“嗯?”謝靈沒有發現易劍之情緒的異樣,哈哈大笑:“哈哈哈多日不見師弟脾氣見長啊,那我倒要看看你的功夫是不是也隨著脾氣往上漲了!”
易劍之神色冷峻,眼眸漸漸變淡,瞳孔漸漸收斂,眼色慢慢的由棕黑色化為了朱紅。天罡戰氣瞬間環住了他的腰肢,他猛然抬腳一掃。
他身旁的大水桶登時飛起一丈高,在半空中“嘩啦”一聲被踢得爆裂了開來。
“轟!”漫天的水霧四射,瞬間冰封成顆顆冰粒靜止在半空中,讓寒冷的冬季顯得更為濕潤更為寒冷。謝靈只是稍微愣了一下便猛的抬頭朝那炸裂的大木桶看去。
只見冰粒中兩個怪異的黑色線團在一雙紅色的圓圈之中不斷的變形,令人眼花繚亂。
突然,有數十、數百個看不清軌跡的拳影朝他攻來。那黑色線團漸漸的停止了變換的動作。
謝靈駭然,只愣了一下便急忙出掌格擋。但他只不過是一個浮萍武生,那里能以外功和一個中庸武舉相抗衡!他掌法幾乎隨處無一處不是漏洞,根本無法封堵住那漫天撲來的拳影。謝靈驚駭睜大眼睛,眼睜睜的看著拳影穿過水霧的縫隙,密集并密集的擊打在他身上。
“百匯、天陰、巨闕”這一瞬間易劍之眼中的景象似乎只有謝靈身上的各個穴位,他的每一拳都精準無比的砸在了謝靈的各個穴位上。
“嘭、嘭、嘭!”
短短數息時間,一連一百余道流星般的重拳,轟轟欲裂的打在謝靈最脆弱的靜脈口出,幾乎把他上半身所有的穴位都給強硬封住了,體內真氣無法順暢運行,甚至被逼得倒逆而行。
易劍之用天罡戰氣附著在雙壁之上,用他最極限的速度,打出了他所能達到的最高速度。這也是他一次因為情緒失控而用自己的武功對別人出手。
這一式是天罡手高式第一式“鼓瑟相攜”,這一式本就是專用來擊打別人穴道的,只是易劍之認為戰斗的時間過于短促,自己又沒有高深的修為境界,要準確的擊打穴位是不可能的。
在出手的那一刻,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用這一式,也沒有想到竟然能如此精準的打中謝靈的穴位。
“嘭!”
謝靈重重的滾落摔在數丈遠之外的地上,全身穴道幾乎都麻痹,強忍一口涌上來的鮮血。
徹骨的冰粒“嘩啦啦”的落在了地上。
易劍之淡漠的青衫身影重新出現。
“我這一式叫做‘鼓瑟相攜‘!謝師兄,我的內功修為不值一提,甚至連一丁點兒都引不出,但是我可以一拳打在你最薄弱的穴位上,這樣會給你帶來一點麻痹效果。但我的速度比你的眼睛還更快,我的拳頭足以封殺你的任何一處穴位,讓你沒有絲毫還手之力。還有,謝師兄,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再沒有脾氣的人也會有脾氣的!”
“這是給石頭師弟準備的藥材,還要勞煩你們轉交給岑師叔,在下告辭。”易劍之將黃紙包放在了木桌上,重重的哼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
這些外院弟子皆是驚恐的退到了茅草屋外,再沒有一個人敢直視易劍之。
易劍之緩緩的邁回青蓮居的場地。
他只想在這青城山內低調的過日子,做一個普通弟子,潛心修煉而已。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會臨事退縮。
這一次的暴走讓他恰巧領悟到了朱瞳的另一個功效專注。
這讓他更有信心繼續修煉下去。加上朱瞳的效用,以他現在的外功實力,待到日后自己修煉了一段時間后,倘若不是遇到了石頭、紫研那樣驚才絕艷般的人物,自己應該還是可以獨當一面的。
想著想著,易劍之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
謝靈望著易劍之再次離去的背影,心思復雜。
敗了,這一次是真正的敗的無話可說,沒有任何僥幸,那種狂風暴雨似的拳法,根本不是他所能抵擋的。
花了近一刻鐘,謝靈才用內功強行沖開全身被拳勁封住的穴位,調息平復了混亂的真氣,慢慢的站了起來,黯然的提著那一包藥材離開茅草屋走進了內門。
(前面天行與夫子兩個居被我倆搞混了。。對不起。大家如果還看到有搞混的就給我們發個評論。。謝謝啊)
(本章作者南山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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