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的,怎么了?”
樂清怡表情淡漠。
就連眨眼的頻率都很緩慢。
這樣的表情無非就是往外傳遞出一種意思,就是她對眼前人并不重視,梨月棠頭頂那些光環,此時都黯然失色。
“沒什么,就是好奇――”
梨月棠往前走幾步,將樂清怡由上往下打量一番,尤其是她受過傷的左眼,表情不算和善。
“好奇?”
樂清怡比梨月棠高不少,在這樣的打量下,她紋絲不動的站在那,眼神并沒有逃避,反而在等對方下一句是什么。
梨月棠大方的笑了笑,絲毫不覺得尷尬:“好奇樂組對這次的細胞變異有什么看法,畢竟――”
“畢竟你可是鹿學神的師妹,想來也差勁不到哪里去?!?br/>
說到這,梨月棠變了臉色。
笑眸里藏著很純粹的嫉妒和不屑,眼前這女人滿身疏離,目光秀麗又冷淡,臉蛋確實是一級美麗,但除了美麗,似乎也就沒別的能比過她。
這語氣真是怪的厲害。
樂清怡自不會跟一個小自己五六歲的小姑娘計較,但聽這語氣,似乎是與鹿月恬不太對付?
不過想想也正常。
一個自小有著美譽的天才少女,再遇到學神鹿月恬后,尤其是被對方比下去時,心里肯定多多少少會不服氣。
如果是這樣。
那她肯定不會退讓。
不能在梨月棠面前犯錯,最好的方法就是少說話,因為并不了解她們手頭這個項目。
說錯了話,就丟了鹿月恬的臉。
“我自然不敢跟我師姐相提并論,對于剛才的三維,看法跟你的答案一致,具體為何,還需要你們團隊多花心思?!?br/>
說了,等于沒說。
這個太極打的不要太明顯,梨月棠明顯不怎么滿意,她也不像別人會客氣裝一下,倒是直接就表現出來了。
“就這?你就給我說個這?”
梨月棠就差把嘴里的薄荷糖吐出來。
一次小生病,一件小事情,只要發生任何點屁大的事,總能把鹿月恬從實驗室勾到瑞士的樂清怡,就這水準?
怕不是再開玩笑吧。
“不然呢?”
樂清怡悠悠笑了下,這個笑還真是充滿那種看小孩的輕視感。
沒時間跟梨月棠廢話,她心里還著急趕回家陪柳沁音,連手都不想晃,直接轉身就走。
“你等等?!崩嬖绿牟恢p重似的抓在樂清怡的右肩上:“你師姐總說你很聰明,我倒要看看你的天賦上限在哪里?!?br/>
“我剛已經向上級領導申請,最遲后天你就得入我的團隊。”
這也是為什么,梨月棠每次外出的團隊都是正金徽章,領導寵她,團隊這么多正金幫她。
很難不做出成就吧?
樂清怡的臉色越來也冷。
她猛按住肩上那只手,轉身時,冷白指骨微微使勁,生掰下來,攻擊性的氣息立馬從眼中流露出來。
“小屁孩,我現在沒時間給你做嫁衣,想出結果,那就靠自己所學去獨立研究。”
靠自己,怪諷刺的。
梨月棠左手握著剛被掰痛的手腕,皺眉:“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是覺的我手里那些項目的成果都是取決于我的團隊?”
樂清怡睨對方一眼,冷漠到連話都懶得跟她講的那種,撣了下衣領,繼續自顧自的往出走。
梨月棠可從沒這樣吃癟。
“樂清怡,你是不是怕了?怕入組后跟不上我們的進度,怕完成不了交給你負責的那部分?”
“你也不過如此而已?!?br/>
梨月棠總是上揚的語氣明顯降了下來,看不上的口吻越來越濃烈,是發自心底的瞧不上。
“還以為真有多天才,本人也不過如此而已,就跟那些年長的研究員一樣,固守在原地,生怕往探索領域多邁一步,就毀了現階段的榮譽?!?br/>
隨后半句,樂清怡頓在原地。
她轉身直直走到梨月棠面前,四目相對,強大的壓迫感從身上泛出,年少的肆意輕狂,再面對閱歷后的穩重疏漠時,根本不堪一擊。
“小孩――”
“如果想讓人幫你,求人可不是你這個態度,懂嗎?”
樂清怡悠悠回眸,意味深長的看向對方,她不挑明,并不代表她不清楚對方真正是何意。
“我求你?搞笑。”
梨月棠左手抬了抬,似是掩飾被琢磨透心思后的窘迫:“我二十三就正金水準,你覺得我用得著求一個二十八才到正金的人?”
喲,這是急眼了?
樂清怡眼底笑意悠起,情緒穩占上風,下一秒說的話就蠻氣人的。
“我確實二十八才摸到正金水準,但我入的晚。換句話說,我用了不到三年,就達到了你七年水準?!?br/>
“而我的師姐――”
“也就是你口中的鹿學神,更是只用了短短兩年時間?!?br/>
換句話,她們任何一個單拎出來都能吊打梨月棠,只不過她們都沒有她的機遇而已。
樂清怡歪頭,看著眼前這似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將梨月棠的所有反應納入眼底深處。
她要高梨月棠一頭多。
俯身,鎮定自若的眼神鎖定對方,語氣少了嚴厲,逐漸變的更平淡些。
“如果想尋求幫助,要學會謙虛些?!?br/>
說完,就徑直的轉身離去。
梨月棠插在褲兜里的手,逐漸微微攥拳,看向那一抹高佻身影的眼神灼熱又附有敵意。
“我服鹿月恬,但是我不服你樂清怡!”
她對那身影大聲一句。
都說樂清怡的分解速度最快最精確,多多少少帶點天賦在這方面。但這次她偏要自己試試,少了樂清怡在旁幫助,她照樣可以。
這次,她非要證明給鹿月恬看看。
等樂清怡開車回去時,已經早晨九點多了,她估摸著柳沁音肯定還沒睡醒,停好車后,就在附近買了點菜。
中途路過一家花店。
等再出來時,左手抱著一捧玫瑰花束。
門打開,不知是心里感覺還是怎么,總覺得到處都是柳沁音身上的軟香味,樂清怡輕手輕腳的走到臥室前,扶著門,探腦袋往里看一眼。
一個人的大床房睡的不要太舒服,柳沁音抱著枕頭,長發順著胸口散落,一條腿輕搭在被外,睡的安安穩穩。
只是看。
心都要暖化。
樂清怡拿起一旁的睡衣,因為從研究所回來,習慣性洗澡,再說柳沁音還在,想到這立馬進了浴室。
十來分鐘就從浴室出來。
她輕趴在床邊,眼睛骨碌骨碌的轉,一直傻看著熟睡中的柳沁音,睡起時怎么會看起來這么乖巧呢?
心里一陣陣酥麻感。
冰潤的唇輕抵在柳沁音臉頰,逐漸去觸她柔軟的嫩唇,好像那種被棉花糖輕拂的感覺,又軟又甜。
“哼哼”
睡夢中的柳沁音,輕輕蹙眉,被吻的意亂情迷,不由哼哼唧唧,有些上不來氣,但又下意識主動仰頭迎合。
“你回來了?!?br/>
趁著唇瓣分離那幾秒,柳沁音委委屈屈幾字,委屈晚上獨自躺在偌大屋內,沒有被抱著入睡。
“嗯,我回來了?!睒非邂挥蓽芈暎曇魤旱暮茌p:“想我了嗎?”
還處在迷糊狀態的柳沁音笑了笑,將人懷入自己柔軟內,下頜抵在樂清怡香香的軟發上。
她嘟了嘟唇:“不想你?!?br/>
面對樂清怡時,尤其是這種氛圍下,她總是會下意識流露出撒嬌的語氣,和嬌羞的表情。
一下從冷艷艷變的軟噠噠。
捫心自問,沒有幾個人抵得住御姐臉如此撒嬌吧。更何況是樂清怡這樣的書呆,眼睛早都看直了。
揚手就去旁邊的小盒子摸。
從盒子中拿出兩個放在枕頭旁,一會做起時也方便她靈活套在指尖。
“我買了點菜,等一會我在給你做飯好嗎,柳朵朵?”
樂清怡俯身上來,將柳沁音正壓在身下,整個人輕趴在她身上,闔眼感受著對方的柔軟,全身被燃燒的火辣辣。
柳沁音的長指輕撫在樂清怡的頸后,一下接一下的給她按揉著,啞啞的低御音從唇瓣中飄出:“如果我說我想吃早點,那你會放我下床嗎?”
心被鬧的酥癢。
樂清怡難忍的喘息了下。
“不可以,做完再商量?!?br/>
話落,逐漸炙熱的唇瓣就緊貼上柳沁音的脖頸,細細親吻著,一寸肌膚都不想漏過。
即使心里對柳沁音的渴望要滿到被撐爆,但樂清怡始終壓著那團火,舌尖,指端都很溫柔。
在房事這方面。
她很少用力去表達愛意。
總是一點點往高峰推進,雖然也聽時晴說過,情侶間爆發式的激烈占有,會讓雙方更刺激更愉悅些,但她始終舍不得這樣對柳沁音。
鋪墊的差不多了。
樂清怡細白的胳膊從被中伸了出去,給中指與無名指穿上「衣服」,緩慢往下,一點點扯開最后那點衣物,溫溫熱熱的往里探。
熱,又難受。
柳沁音潮紅又濕潤的眼眸映出身上人,隨后,滿足又無奈的舒悅聲逐漸輕緩響起。
她下意識仰頭。
她喜歡在這種時候看著對方,看著樂清怡在她身上滿眼溫柔,額側泌出細汗的專注模樣。
想笑,又覺得異常幸福。
“寶寶,你腿上放松些喲。”
樂清怡嘴角微微動了動,柳沁音在笑,她也忍不住跟著笑,笑的像個小傻子。
柳沁音沒說話,輕咬了下樂清怡又紅又燙的左耳。果然渣女,平日從不叫她寶寶,只有在這種情況下才會親昵喚她。
愉悅感一下接一下不斷涌入腦中。
柳沁音被這種感覺搞得頭腦發懵,全身繃緊,什么都來不及想,抓在樂清怡頸后的手下意識用力,微微張合的紅唇,更是控制不住的輕咬在樂清怡肩頭。
又哭。
又哼哼唧唧。
她簡直要跟樂清怡死在這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