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廳堂里的人石化了,但是大家憋著又憋著,實在是不敢笑出來。
徐夜寒一把扯出還拽在霍水兒手中的袖子,腦海中猛的浮現出當時石室中被扒的場景,照著地上的霍水兒心窩就想一腳,但最終還是強行克制住了,終于轉身,真正暴走出了大廳,掛著破袖揚長而去。
丁四甩下一句:“狗在蒲草院!”便向王爺追去,心里哀嘆,今天要自求多福了!”
向明夏扶起倒在地上的霍水兒,搖了搖頭,也無語離去。
“哈哈,早說嘛,讓老子費那么大的勁,不過這下也好,這個世界從此清凈了!”
霍水兒讓丫鬟青黛拿了雙鞋換上,長袍也不顧脫下,挽了個疙瘩,就往蒲草院趕去,遠遠看去,那狗子正對著一大盆子肉骨頭啃得歡。
霍水兒一下就火了:小樣,咬了我還有肉吃!
“誰讓你們給它吃的?端走!找個籠子來!”
院里幾個兵士立馬圍了上去,頃刻間人聲狗吠,狗子入了籠,霍水兒才得意的上前。
“臭狗,讓你認清楚,誰才是你的主子!”
狗子兇狠的吠著,霍水兒罵道:“喲,你還兇啊?剛才你咬我,現在我們來清算一下。”
狗子不叫了,只是用驕傲而輕蔑的眼神看著霍水兒。
“我還收拾不了你?來人,把中午剩的肉端幾盤來。”
于是,狗籠子的四周,都擺放了狗子夠不著偏偏又看的見的肉。狗子瞄了眼四周的肉,繼續揚起高貴的頭,保持它狗的氣節。
霍水兒冷冷的說:“既然如此不識時務,留著也沒用,老子沒那么多耐心。你是自己想放棄在籠外廣闊天空下撒歡的跑,選擇在這小籠子中伴隨著自己的屎尿,慢慢餓死。我也懶得管你了。”
霍水兒說完轉身就走,狗子看著漸行漸遠的身影,鼻子里滿是肉的飄香,終于做了抉擇,趴下大聲嗚咽起來。
霍水兒復又轉來,笑著說:“這才對嘛,乖,成了我霍水兒的狗,我還會虧待你?待我給你取的名字。”
霍水兒想起少女時期看的漫畫《犬夜叉》,特別喜歡犬夜叉和殺生丸。于是笑道:“要不給你取個名叫犬夜叉,或者殺殺?算了你那么丑,不配!”
狗子欣喜的頭又趴下了,聽到它主子又冒了句:“叫你豌豆黃吧!”狗子的爹媽再怎么也是狼和獒,此時也只得認命了。
“好了,認了主子就要聽我的話,但是你剛才咬了我,就罰你晚上再出來吃飯飯吧,罰你在籠子里觀望一下午的肉肉!哈哈。”說完頭也不回揚長而去。
霍水兒回到自己的主院,好好的泡了個澡,處理了一下背上的傷口,換了身精致細膩的家居裝,屋里烤著暖暖的炭盆。她長長的舒了口氣:“這才像個人了,還是自己的家里舒心啊。”
她一邊任青黛給自己攪干頭發,一邊在盤算著:徐夜寒那家伙不會在邊關待一世,總要回京的。眼看要過年了,這段時間不要去招惹他,自己關著門過好日子。忍到他回京,自己再出去橫著走。
霍水兒得意的笑起來,扯痛了背上的傷口:“撕,上了我自己制的金瘡藥,還是有點痛!特么的,上午那個劉守備的兒子,哪天讓你生不如死!”心里又盤算著這么找回場子。
這邊氣的不輕的徐夜寒,把自己關在了屋里:這么多年來從沒有遇到勁敵,雖然朝中有人視自己如絆腳石,但他從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里。
自從遇上這妖女,滑不留手,無處下口,好像就沒有占過上風,讓他竟生出了些挫敗感。剛想推翻面前的書案,又想起這是住在向明夏的府上,還是生生的忍了。
徐夜寒順手又拿起書案上的畫卷,這畫卷他隨身帶到了幽和關,畫軸都被他磨的來發亮了。當他習慣性的展開畫卷時,看到霍水兒狡黠的眼神,嘴角噙著笑,仿佛在嘲諷他今天又出了丑。
徐夜寒想起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撕的稀爛的肩袖,一下丟開畫卷,再次忍不住去推書案,
但這次卻任何力氣都使不上了,全身一下軟踏踏。
“原來今天是十五,該死的,不知不覺又到了十五。”
“上次的十五是在路上過的,但這次天剛剛黑下來,離子時還遠,為什么現在的癥狀那么強呢?”
此時徐夜寒不僅感到全身沒有了力氣,更難以忍受的是,這次還伴隨著疼痛夾雜著麻癢,在五臟六腑和四肢交替著行走,而且越來越強烈間隔越來越短,徐夜寒感到呼吸困難,一下倒在了地上,帶翻了座椅和書案。
劇烈的響聲驚動了外面的丁四,丁四沖入房中,扶起地上佝僂著的徐夜寒,急道:“王爺,王爺你怎么了?難道又開始了?離子時還遠啊!”
徐夜寒實在不想說話,也沒力氣說,丁四一把徐夜寒抗到了了床上。
看來徐夜寒的病是瞞不住了,還好向明夏是信得過的摯友,府上人口也簡單。
向明夏哪里知道徐夜寒還有這種怪病,六神無主,慌得來就要去找大夫,被丁四一把扯住:“向參將,冷靜!王爺的病豈是一般大夫能治好的?如真是這樣,怎么又拖到今日?還有此事不宜外傳!”
向明夏一聽到一般的大夫,腦子靈光一現:“對了,去找阿水,她不是神醫么?”
徐夜寒用微弱的聲音說:“不準去!去了我們絕交!”
向明夏搖著如傀儡娃娃一般的徐夜寒急問道:“為什不可找阿水?救命要緊!”
丁四上前拉住向明夏的手:“向參將,王爺自有他的打算,熬過了今夜王爺又恢復如常了!”然后丁四把向明夏推出了門外。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徐夜寒如風中的殘葉,飄飄蕩蕩,疼痛麻癢一陣接一陣襲來,痛入骨髓,慘白的臉上汗如雨下,呼吸不暢,幾度昏厥過去。
丁四急得來在旁不停幫徐夜寒四肢按摩,不停的給他擦著汗,但這按摩根本如同隔靴撓癢,產生不了任何效果。而且徐夜寒暈過去到醒來間隔時間越來越長。
眼看到了子時,徐夜寒全身發起了燒,又暈厥了,丁四急出了眼淚,真怕主子一睡不醒。
他咬了咬牙:“王爺,怪罪就怪罪吧,王爺的命要緊!我去求霍水兒來!”
丁四喊來向明夏,自己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