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里的犼看得牙疼:“喂,收斂一下你的眼神,老子看著想把那兩顆眼珠子摳去!”
白曉悠才不管他,笑道:“還是英護衛深得王爺之心!”
英招臉上的肌肉抖了抖,這只鳥人說話還真是半點沒變。
文史氣惱也沒招,地上那只地龍在土里行的恣意,沒了竟爭對手,甚為歡暢。
“怎么小八王子,還想掙扎一下?”
文史甩袖道:“本小王子可不是輸不起的人,不就一個月時間么,怕你了不成?”
他心中也是有私心的,畢竟這是太父府上,他便是來有太父在,也是受不到什么虐待,并且他能離宮在太父府上住些日子,還是很歡喜的。
一個月,眼下這個丑八怪,也不是什么難事。
到時不見得是誰折騰誰呢。
他想著,嘴角兒揚起一絲算計的笑容。
“那就好,小王子可先回宮取些衣物過來,畢竟一個月時間不長也活,辰王府里又很多事務需要你去做,多帶些吧哈!”
白曉悠掩唇笑道。
文史小八王子也是說到做到,先是回宮取了些衣物,拉了足足八大馬車到辰王府。
隨侍足足四五十人,浩浩蕩蕩到像是遷府邸。
白曉悠還懶散地躺在軟榻上吃著美味葡萄,聽到小祝余跑來告知,眉頭跳了跳。
“這貨莫不會以為要來這里旅游的?還帶了這么多人和衣物的!”
小祝余聽著有些云里霧里:“旅游?何為旅游?”
“好了先不說這個!”白曉悠拉下小祝余耳邊交待一番。
小祝余圓睜雙目,有些猶豫:“他畢竟是小王子呀姑娘,你這么做,會不會……”
“放心沒事兒,讓他乍毛兒!”
小祝余依言下去交待,白曉悠扔了顆葡萄進嘴兒里,嚼著甜甜酸酸的汁肉,心中那個舒爽啊。
她微闔著雙眼,想著下一步如何使喚這小八王子呢,額頭突然傳來柔軟觸碰。
那感覺,分明就是被人……
她猛地睜開眼,看到竟是一上午不見的龍千染。
“你回來了?”白曉悠臉頰紅了,坐起來,撫撫額前碎發道。
龍千染笑著坐下來,攬她入懷:“嗯!”
因為他的靠近,白曉悠覺得莫名緊張,這男人到底和她是何關系?
小祝余說他很寵自己,但她看得出自己在這府里并沒有什么明確身份。
龍千染不說話,她亦不知從何說起。
她素日來挺鬧騰的,怎么一見這男人,便沒話可說了?
白曉悠開始找話題,突然想到文史那家伙提到國君召他入宮的目的,問道:“那個,你今日入宮做什么?”
龍千染轉過頭,看著她羞紅的小臉兒,輕嘆道:“北征!”
“是要打仗么?”白曉悠心里突跳下。
“擔心了?”
“嗯?”白曉悠抬眼,對上他含笑的雙眸,心跳漏了半拍。
龍千染撫了下她蹙緊的眉心:“都寫在臉上呢!”
“哪里!我才沒有!”這么輕易就被看穿了心事?而且她為何要擔心?對于他的記憶可是半點記不起呢。
龍千染笑道:“真的?”
“真的怎么樣?假的又怎么樣?你為什么要糾結這件事?小八王子都說了,你可是神古國戰功赫赫的戰神,世上無人能敵,敵人不得聞風喪膽啊!”
“那在小白心里,覺得本王如何?”
“要說實話么?”
龍千染大手托起她小腦袋,對上她眼睛:“當然!”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真理!不然,你帶我去?”
他眉頭一蹙,半晌未言。
白曉悠其實也就隨口一說,到是沒想著要去戰場,刀槍無眼啊,一旦小命不保怎么辦?
龍千染看著她眨巴著眼,緩緩湊近,就在要碰上她唇瓣時,不長眼的文史呼哧呼哧跑來。
一邊跑還一邊喊道:“太父,太父,你要給我評評理!丑八怪他……欺負我!”
白曉悠慌忙扭過臉,龍千染手仍攬住她腰,臉上有被打擾的不悅。
他轉過頭,看著文史懷里還托著一個鳥籠,淡淡道:“你這是做什么?”
“太父,你可得替我作主,她,竟然給我安排在一個特別破的屋子,里面還有老鼠!”
龍千染轉眸,白曉悠已恢復斗志,昂昂下巴:“有地方住就不錯了,你還挑三撿四!”
“說什么呢?本小王子怎么能住那種地方?你是吃了豹子膽了,告訴你,本小王子不在那兒住,你立刻給我重新換個地方!”
“要么就住,要么就在外面打地鋪,你二選一吧!”
“什么?你這丑八怪,討打是吧?”
“我怕你是不是?”白曉悠向來不怕打架,捋起袖子便站起身。
剛站穩,龍千染便握住她手,站起身道:“文史,愿賭服輸!”
什么?太父他知道了?
文史鼓著腮幫子,將鳥籠子扔給身后的小兔子,上前扯起龍千染一只手臂:“太父你最疼我了,你看我都來府上了,當然是愿賭服輸了,可也不能這么虐待我啊,那種地方我實在住不下!”
“文史,你既然是愿賭服輸,那我問你,是與誰賭的?”
“她!”沒好氣的指向白曉悠。
“那是輸給誰?”
“她!”
“那你需要聽誰的?”
“她……”
文史心底涼了,太父明顯是偏坦這丑八怪啊,氣得牙癢癢。
“這幾日天冷,給小王子多加幾床被子!”龍千染對隨后趕來的厲蛟道。
厲蛟躬身而退去安排了。
文史見自己掩然被拋棄了,垂了垂腦袋,轉身亦走開。
白曉悠則朝他揮揮手:“喂,小王子,慢走啊!”
“開心了?”
“是啊!”
白曉悠說完才發覺是龍千染問她,身體向后退了退,垂下小腦袋,沒了方才那么囂張。
看著她變化如此之迅速,龍千染抓來她手放在掌心里往前走。
沒多遠,他推開一扇門,白曉悠看著對面墻上那幅畫兒,總覺眼熟,她以前見過?
龍千染未向她介紹,牽她進了右側屋內。
這是一間書房,北側墻邊有書案,上面鋪著宣紙和筆墨等。而南面是一張榻,榻上放了一個小幾。
此時窗子已打開,外面是一片蓮池,幽幽縈著一層熱氣,分明春寒料俏,這里卻暖如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