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只能耐著性子,把小白的尸體給處理掉。</br> 等她處理完之后,天已經黑了。</br> 她拿上東西離開,乘車回去。</br> 一下車,回到家,就碰見了陸亭。</br> 他來看姜姜。</br> 顏微高興地走過去,把書包放下:“你今天來這么早啊,我剛從圖書館回來,路上居然堵車了。”</br> 陸亭瞥了一眼她的裙子,提醒道:“你裙子上沾了臟東西。”</br> 她今天穿的是一條白色的連衣裙,顏微低頭,就看見裙擺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沾了血。</br> 應該是在處理小白的時候沾上的。</br> 她腦子突然宕機了一下,心提得老高,生怕被陸亭發現自己做的事。</br> 然而陸亭只是看了眼就轉過了頭,見顏微半天沒動靜,皺了皺眉:“你快去換衣服吧,我不會跟別人說的,正常生理現象而已。”</br> 顏微這才反應過來,陸亭以為她生理期到了,弄臟了裙子。</br> 于是她順勢下坡,尷尬地笑了笑,似是不好意思:“我上去換衣服。”</br> 她扯著裙子,匆匆上了樓。</br> 回到房間之后,顏微進了浴室。</br> 她站在浴室的鏡子前,認認真真地看著自己。</br> 眼里還有未消下去的興奮。</br> 手機在響,她打開一看,群里有人問她怎么樣。</br> 他們說很多人第一次虐貓之后都會嚇得睡不著覺,可是顏微覺得,自己一點兒也不害怕,倒是可能會興奮地睡不著覺。</br> 她換了衣服下樓,陸亭已經不在客廳了。</br> 顏微撇了撇嘴,在沙發上坐下。</br> 一團奶白色的東西忽然竄出來,把顏微給嚇了一跳。</br> 姜姜的毛色和小白太像了,她差點就以為那是小白了。</br> 等從驚懼中回過神之后,顏微松了口氣,目光兇狠地瞪著姜姜,小聲道:“要不是陸亭,你早就跟小白一樣了。”</br> “什么小白?”</br> 一道聲音從身后傳來,顏微魂都差點被嚇飛了,僵硬地轉過頭,陸亭正不遠不近地站著,手里還拿著一盆貓糧。</br> 他去給姜姜倒貓糧了。</br> 顏微放在身側的手,手指蜷了蜷:“小白是我之前在學校碰見的一只流浪貓,我本來想放學之后就帶它回來的,結果放學后再去找它就不見了。”</br> “我剛剛是說,如果不是你,姜姜現在也還是個流浪貓呢,是吧,姜姜?”</br> 顏微邊說著,邊伸手去抱姜姜。</br> 結果被姜姜反應極大地躲了過去。</br> 姜姜聲音尖利地叫了一聲,踩著沙發撲進陸亭懷里。</br> 顏微的手尷尬地頓在空中,過了兩秒,她若無其事地收回來,嘟了嘟嘴,抱怨道:“每次都是這樣,你一來,姜姜就不要我了。”</br> 陸亭沒當回事,摸了摸姜姜的小腦袋。</br> 陸亭走后,顏微看著離她遠遠的姜姜,嗤笑了一聲。</br> 而后餓了它三天。</br> 她之前在給姜姜的貓糧里加了藥,那種藥效挺強的,是屬于一天不吃就會受不了的類型。</br> 她看著姜姜在地上難受地打滾,只覺得心里的快意更足了。</br> 再后來,顏父顏母因為工作原因經常出差,她的空閑時間多了起來,也更加有空,去見那些流浪貓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