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正要出來,我忙坐回去,故作端莊乖巧模樣。
她走到我面前:“你隨我來。”
我跟著她去了一處地牢,有些空著的,有些關著年輕男子,她帶我下石階到了最深處,我一眼看到李明飛,他還活著!
隔著欄桿叫了好幾聲他才醒來,癡癡看著我似是不敢相信。
看他憔悴虛弱的樣子,我不禁濕了眼眶。
“你……”他走到我面前,仔細瞧了瞧,又看向身后的宮主,“妖女!放了她!”
“可不是我把她抓來的。”
“是我自己找來的,我想救你。”
“你不該來,不該來的。”
“都怪我,若不是我攔著,不讓你出劍,你也不會被抓。”
“我不是她的對手。若不是你攔著,我恐怕當時就被她殺了。”李明飛替我擦掉眼淚,“你真傻,來了也救不了我,還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他突然放低姿態:“宮主,我的皮你要便拿去,求你放過她。”
皮?什么皮?我看著李明飛,心里一陣害怕。
“這么快就想通了?”宮主扔了個小葫蘆給他,“吃了吧。”
他伸手來接,我從他手里搶了過來。
“宮主姐姐,你要我做什么才肯放過他?”我不想他死,他還有娘親,有妹妹。
“把藥給我。快給我!”隔著欄桿,李明飛夠不著我。
“郎有情妾有意,還真是感人吶。”宮主說這話的神情略顯哀傷,“為了他,你當真什么都愿意做?”
“是。”反正赤日城的人要追殺我,我早晚也會死的。
“好,我要你拜我為師,做我月海宮的弟子。”
“別答應她!”李明飛吼道,“生死有命,我命數如此,你別為了我困在這里,不值當。”
我不敢回頭看他:“好,你什么時候放他?”
“來人。”宮主喊道。
沒想到她如此爽快,這就叫人把李明飛放了。
“宮主……”
“廢什么話,放了他我再抓一個就是。”
“抓這么多人,你就不怕遭天譴嗎?”我心底一涼,今日李明飛活著出去,他日還會有無數個李明飛死在這里。
她不怒反笑:“這老天本就不公,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沒聽過嗎?我命且長呢。”
李明飛拔出劍同她打斗,不過十招便被她拿下。我以為李明飛死定了,誰想她卻說:“還不快帶出去!”
“我不走。”李明飛徑直往牢里去。
“你……”我氣得說不出話來。這下好了,一個都走不了。
“我月海宮不養閑人,你留在這兒,我還得供你吃喝,”宮主怒道,“還不快攆出去。”
宮主還真是守信吶!
李明飛執意不走,我求情道:“宮主,不如把他留下,當個粗使丫頭。”
“粗使丫頭?那你說讓他干什么好?”宮主的眼神耐人尋味。
我想了想道:“就讓他替眾人清洗馬桶吧。”
宮主愉快答應了。
李明飛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我偷偷發笑,我費勁千辛萬苦來找他,又犧牲自己保全他,他倒好,不走了。給他點教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