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便從安云山的床頭柜翻出一套針,隨后按照紫云道長說的開始給安云山施針。</br> 紫云道長怕我不清楚穴位的位置,每個地方都講的很仔細。</br> 我按照她的方法開始一點點扎下,等安云山全身扎的跟刺猬一樣時,紫云道長讓我十五分鐘后將針拔出來。</br> “這樣就行了?”</br> 我好奇的問道。</br> “安云山的病癥也不是什么特殊情況,只不過是真氣長期淤塞在經脈當中而所的,而昏厥也是這個原因。”</br> “你現在在安家是吧?安云山怎么會特地請你過去?”</br> 我把我來安家的目的告訴了紫云道長,聽完之后,紫云道長這才了然,并且向我保證一天之后如果沒消息,她會通知周文亮。</br> 有了她這句話,我放心了很多,感謝完紫云道長后就坐在一旁等著。</br> 十五分鐘后拔針,這點絕對不能忘,所以也就只能讓殺戒他們多撐一會了。</br> 十五分鐘后,我將安云山全身的銀針拔了下來,見他還沒有醒,于是便走出房間,徑直朝樓下走去。</br> 此時殺戒和安徳正聯手阻攔安二爺,而其他人看到這一幕也沒有插手的意思,甚至在責備安徳,說他和一個外人在這里擋自家的人。</br> 面對這種話,安徳沒有去反駁,因為他明白,安二爺在這群人的眼中是德高望重,與自己父親是一樣的人。</br> 安二爺的另一面,只有自己和部分人知道。</br> “安徳,你應該明白,就算你們兩個天階初期聯手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只要你不再阻攔,我可以饒你,但這個外人今天必須死在這里!”</br> 安二爺目光冰冷的盯著殺戒,這家伙就是昨天和我一起逃走的那個,他會回來,就說明我也在附近。</br> 雖然就算是三個天階初期一起聯手他也不怕,但有人攔路就必須殺死,這是他一直以來信奉的事。</br> “二爺,我勸你好自為之!”</br> 安徳沉聲道。</br> 安二爺冷哼一聲,下一秒沖到安徳和殺戒面前,兩個拳頭全部砸了出去,同時將二人震飛。</br> 殺戒剛要撞到墻上,我看到后立刻上前,一只手按在他的后背,卸掉了剩下的力量。</br> 看到我也出現,安二爺目光越發冰冷,同時也在冷笑,“安文清一直在找你都沒找到,我還以為你已經跑了,可沒想到你居然會主動跑到安家來送死。”</br> “看樣子得來全不費工夫!”</br> 話音剛落,安二爺回頭看向其他人,喊道:“諸位,就是這家伙害了我大哥,今天他突然跑到這里,肯定是想對大哥下毒手!”</br> 此話一出,所有人紛紛看向我,眼神憤怒。</br> 很快,其中三四名天階初期修為的老頭站了起來,看似老邁,但隨著真氣傍身,整個就虎背熊腰。</br> “安徳,你聯合外人這件事我們暫且不論,這小子是害了你父親的人,你現在要是還敢袒護他,小心我們廢了你一身修為!”</br> 其中一人冷聲開口。</br> “二爺說的話你們這么容易就信,若是讓他去我父親房間,我父親必死無疑!”</br> 安徳看著安二爺勝券在握的表情,臉色難看。</br> 安二爺如今敢這么做,就說明他已經有了后手,就算殺了安云山同樣不會被人揭穿。</br> 更搞不好會誣陷到自己身上。</br> 這才是安徳害怕的。</br> 論計謀,他比不過安二爺!</br> “別跟安徳廢話,他已經跟那群外人串通一氣想當安家家主了,先抓了再說。”</br> 話音剛落,安二爺一馬當先朝我殺來。</br> 見狀,我抬手一擋,以寸勁化真氣,隨后向前一步,拍開安二爺左手,自己右手往前猛地一伸。</br> 碎喉鎖!</br> 我手指就要勾住安二爺喉骨瞬間,后者身形爆退,很快就退到了碎喉鎖范圍外,隨后一記鞭腿猛地朝我踢來。</br> 我舉起手臂護住腦袋,卻還是被一腳踢飛了出去,整個腦子嗡嗡作響。</br> 至于安二爺,在我起身的瞬間再次襲來,舉起腳掌往我躺的地方猛地一踏。</br> 我打了個滾才躲過去,剛準備出手,安二爺手掌一拂,抬手一拍,匯聚在掌心的真氣傾瀉,瞬間將我震飛。</br> 剛穩住身形,他又沖了上來。</br> “這是不打算給我歇口氣啊。”</br> 我抹掉嘴角的血跡,一邊退一邊尋找機會。</br> 瞅準安二爺攻勢落空的瞬間,我匯聚全身真氣在手臂的各個筋脈,隨后朝安二爺靠近,在瞬間打出一拳。</br> “回龍伏天!”</br> 我甩動腰部力量,將全部真氣匯聚在拳頭砸了出去。</br> 安二爺向后退,看到我露出這么大的破綻得意一笑,就在剛要出手的瞬間,洶涌真氣將其砸飛。</br> 砰!</br> 安二爺撞在柱子上,半個身子鑲嵌了進去,嘴里不停地吐血。</br> 他明顯沒想到我這一拳居然可以隔空傷人,而且威力根本不減。</br> “拳發寸勁!”</br> 我沖上去再一次砸出一拳,結果卻被安二爺一只手包住。</br> 一層暗勁爆發,安二爺節節敗退,剛穩住身形就又是一口老血吐了出來。</br> 盡管受了傷,安二爺還是站直了身子,朝我沖上來的時候速度根本沒有減弱。</br> 他舉起拳頭猛地一砸。</br> 我向后一退,看到破碎的地板,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br> 我不可能是安二爺的對手,雖然老了,但一身沉淀的真氣卻沒有絲毫減弱,再加上殺戒和安徳不能幫忙,繼續拖下去最后的贏家肯定是安二爺。</br> 而且打出一招回龍伏天和拳發寸勁后,我體內真氣消耗了三分之二,繼續下去最先真氣枯竭的肯定是我。</br> 我看向殺戒和安徳,同時面對好幾名天階圍攻,他們也脫不開身。</br> “我想通了,反正你也是個麻煩,索性廢了你修為,然后丟出去,到時候,你背后的人就不會再管你了!”</br> 安二爺冷笑道。</br> 這是他能想出的兩全其美的唯一辦法。</br> 他朝我襲來,招式凌厲,出手迅猛,一道道殘影在空中閃過,到處都是呼嘯破風聲。</br> 我被打的節節敗退,嘴巴里的血腥味越來越濃。</br> 安二爺一記鞭腿將我狠狠地甩飛出去,我倒在地上無力爬起時,二樓的房門忽然開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